这样的女人,在内娱不晓得要被封杀多少次。
天使面孔,魔鬼身体。
智力超群,品尝满分。
但偏偏。
举止像个女流氓。
撕碎本人。
出卖母亲。
我妈妈已经通知我
她在新婚之夜
想象着跟他的头脑做爱
这样就不必想他的鸡鸡了
连未成年的儿子也不放过。
假如我的孩子被绑架了
我必需描绘他们的样子
我只能说 我不晓得
其中一个有个头
然后另外也有 ……
一个头
永远精致,永远嘴贱,永远打不死。
是的。
这个让我们骑虎难下的女流氓,又杀回来了——
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 第四季
0.5
平权,平权,还是平权
在杨笠说出那句著名的 " 普通且自信 " 后,女脱口秀演员开端出圈。
我们谈到黄阿丽,谈到菲利斯 · 狄勒,援用她们的段子,以证明悲剧自身就是冒犯的艺术。
但更深层次的缘由。
是明天整个世界浩浩荡荡的平权运动。
黑人,女性,LGBT 群体,嬉皮士 …… 每团体都急迫地收回本人的声响,急迫地冒犯着龌龊的政治,约束的宗教,一切意义上的不对等。
人们关于平权的盼望,有着史无前例的热情。
这其中,女性平权是一大分支。
由于在一切的关系中,性别关系历史最久,掩盖最广,同时,歧视最为荫蔽。
《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》就是这么一把适时的尖刀。
在 Sir 看。
它说的是六十年代的美国。
但剜出的肉块,却带着当代的血。
01
男人的世界
《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》前三季里,配角蜜琪的朋友只要一个,男人。
是自尊心过剩的前夫。
我们假如要在一同,你就必需保持。
也是挤满了像前夫这种男人的悲剧界。
女人一点不搞笑
蜜琪搞笑吗?
当然搞笑。
但每次去新俱乐部扮演,她都会被当成歌手。
由于在男人的世界,光好笑是不够的。
你必需要比其他男人都好笑,才干勉强挤进这个圈子。
更严酷点。
你的好笑,也得契合他们的规范。
第三季,有一个蜜琪 " 登堂入室 " 的场景——
一殿堂级歌手邀她巡演。
殿堂级大剧院,她讲了一个殿堂级笑话。
观众全部笑到头掉,但,黑人歌手炒掉她。
缘由是,蜜琪发扬了她超强的即兴天赋,外延歌手是异性恋。
他是我看法的人当中独一一个美观到
能演罗密欧也能演朱丽叶的
这与第一季某个场景如出一辙。
事先。
蜜琪也是靠着她的即兴迎来了高光时辰。
没想到得罪了悲剧界头号女演员。
——由于她拆穿人家 " 台上扮肥婆,台下不吃饭 " 的小机密。
我和她吃过饭
她不断在吸一个柠檬
吸到只剩皮
而我鼓起勇气才敢吃一口饼干
她让我觉得仿佛
把一杯梅毒倒在她身上一样
有人会说,这是自食其果,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?
但你有没想过。
为什么女人不能提,男人就能。
蜜琪的确口无遮拦。
但她戳中的,恰恰是这世界的荒谬。
为什么一个顶级的悲剧演员,只能在台上扮丑卖乖才干取得掌声?
仅仅由于她是 " 女 " 的?
当世界都默许了——女人不如男人好笑,女人想要生活,就必需放上面子和尊严,做男人不屑于做的事。
像女的要让他人听她讲笑话,只能装扮成头发乱糟糟的绝望主妇。
—— 60 年代菲莉斯 · 狄勒就是如此,挖苦的是,这位姐是由于丈夫不愿打工才被逼走出家门。
你还会以为蜜琪的好笑,是不尊重的冒犯?
被 " 冒犯 " 当然不愉快。
但 " 冒犯者 " 就一定要被口诛笔伐?
未必。
现实上,蜜琪打碎的,不只是男人套在女人脖子的桎梏,也包括男人(甚至各色各样的人)为本人量身打造的镣铐。
她调侃黑人歌手像埃及艳后一样用牛奶泡澡,衣柜大得要装门铃。
由于她打心底不以为,黑皮肤,男人女性化是一件不能说的丑事。
这也是为什么。
这一季(第四季),蜜琪重遇黑人歌手时,做了两件事。
一,她郑重地道了歉。
二,当歌手再次约请她做巡演,她却说:不必了,由于我晓得,我们不是冤家。
02
敏感词的边界
"悲剧演员的职责就在于,找出边界,然后成心去跨过它。"
来自单口大神乔治 · 卡林。
怎样了解?
苏联白色恐惧最严重的时期,也是苏联笑话最盛行的时分。
一个监视委员曾披露,事先,因讲笑话被捕的人数大约有 20 万。
为什么人们情愿冒着坐牢的风险,去讲一个笑话。
不止是悲剧。
" 笑声 "的实质,是对权利的消解。
当权利无处不在时,我们更需求" 笑 ",去打破边界,以失掉兽性一点喘息的空间。
新一季,我们欣喜地看到,蜜琪生长了。
她的窘境不再是 " 男人 "。
她更接近悲剧的中心。
她的费事变成了,如何在一个满是敏感词的世界,把单口悲剧的言论空间,不时往内涵伸多一点。
说易行难。
这里有一个精彩的隐喻。
为了迎接重生,忘掉前夫,蜜琪贼有典礼感地把房间摆得奇形怪状,美其名曰:旧房子,重生活。
后果,两步一碰,五步一摔 ……
这些家具,无疑意味蜜琪无法摆脱,也无法质疑的 " 政治正确 "。
一动,轻则淤青,重则头破血流。
就像蜜琪的悲剧生涯,上一秒才说去放飞自我的中央扮演。下一秒,在酒吧讲了句脏话,警察立即把她当站姐女郎给抓走 ……
好在,蜜琪毕竟是我们的蜜琪。
——既然被当作 " 站街女 ",那我就真的去做 " 站街女 "。
她离开了一个真正的脱衣舞俱乐部。
这里四处是晃来晃去的,光秃秃的身体,只要在她们扮演完的间隙,蜜琪才干偶然说两句真正想说的脱口秀。
有人又会厌弃:好低俗,好不面子。
可是,当一团体没有选择的时分,低俗又算得了什么?
电影《时时辰刻》。
异样是二战后,50 年代的美国,主妇罗拉抛下两个孩子,不是为了追什么梦,只是去了邻国当图书馆管理员。
形成的遗憾是,她的孩子因童年短少维护,被损伤后选择他杀。
他人:作为母亲,你就不懊悔吗?
罗拉:别无选择的时分,懊悔又代表什么?
蜜琪也一样。
当生活被压制到只要一种姿态被允许,那面子又意味着什么?
不就是一种被操控的完满。
这只是 " 看起来面子 "。
蜜琪在脱衣舞秀上掌管。
经理轻视。
后来,串场词就两句话,节目单还老给错。
观众无视。
不论穿多少下台,清淡男就一句:闭嘴,脱吧。
这逼得蜜琪减速,减速,再减速。
以往的舞台是五分钟,如今她要用一分钟把这群人逗笑。
他人引见节目,是赶忙说完赶忙出工,她就是两句话的工夫,还要硬塞出来一个段子。
渐渐,大家发现:这妹子,挺好笑的?
最初,一个脱衣舞俱乐部,竟然吸引来不少女观众 ……
这不是编剧在给蜜琪开金手指。
蜜琪确实是悲剧天赋,但评价她的天分,离不开时代的土壤。
某种水平。
她的段子之所以丰满,她的天赋之所以闪光,也依赖于身后一大批休息妇女用苦难写就的血泪史。
一处真实的闲笔。
经纪人苏西请秘书,一位黑人妇女为了这个岗位,足足等了七小时。
看到这一幕,Sir 心有戚戚。
Sir 完全了解编剧的用苦良知。
你在蜜琪脱口秀迸发的每一个大笑,都是理想中更多蜜琪们正在阅历,正在接受的血泪。
所以蜜琪既是冒犯,也是证明。
不是证明 " 女人也可以 ",是 " 我本可以 "。
" 你也可以 "。
03
" 一堆人 ",而不是 " 一团体 "
任何一项平权运动,都不是只靠几团体在后面嚷嚷。
它是一堆觉得本人也可以的人,开端觉悟,开端冒犯,开端打破,直到为本人和本人一样的弱者,树立起新的支点。
我们称誉 " 先锋 ",往往不在于其团体的力气改动了多少社会成绩,而是在他的影响下,站起来了 " 一群人 "。
从上一季开端,蜜琪就用她的无所顾忌的自在,感染着身边人。
这一季,越来越多不是悲剧人的他们,参加冒犯的阵营。
蜜琪爸爸。
还记得第一季,蜜琪得知丈夫出轨,爸爸竟然要她换上美美的裙子,去哄回丈夫。
很多人吐槽他大女子主义,不顾女儿幸福。
真的吗?
现实是,这位爹在课堂上,口嫌体直地回应了本人的 " 无情 "。
他不是不顾女儿幸福。
他只是把确定性,当成最大的幸福。
确定的任务,确定的支出,很多时分," 确定 " 的确可以让将来看起来可控。
但。
" 可控 " 并不同等幸福。
就像不确定只是不确定,它不是什么不幸福,只是原本就不是只要幸福的人生最实质的样子。
所以到了第四季。
他保持确定性(数学),走向暧昧的文学。
一次,他宣布了一篇剧评,得罪纽约整个犹太人社区。
大家怒了。
我们犹太人曾经活得不容易,你就不能行个方便,给个好评吗?
爸爸回应,这就像电影排片啊。
一部德不配位的烂片,由于影评人愿意的几句话,便轻松地挤掉其他好片的地位。
对烂片是方便了,对其他的创作者和观众呢?
宁愿丧失平安感,也要坚持本人以为的正确,这是爸爸的觉悟。
蜜琪的死对头,一个总揪着她不放的女记者。
蜜琪搞不懂,我一个女人,在男人主导的悲剧世界,曾经够难熬了,你就不能放过我吗?
对方回了一句。
我在的,也是全男班的旧事界。
——我放过你,那谁放过我。
这反过去安慰蜜琪真正觉悟。
所以,蜜琪最初会说,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。
这里的男人,指向的不是性别。
它代表着一种顽固的次序,落后的三观,占据了相对主流又不容质疑的正确。
这样的世界,就是强者为王的世界。
这样的世界,就是讨厌弱者(女)的世界。
女人不准失败
我们终于无机会做一件不需求靠我们的性别
完成的事的时分
我们有一次时机 只要一次
男人失败 大家会说 你尽力了
女人失败了
大家会说
你也尽了全力了
但你们原本就没什么力气
但。
讨厌弱能让你弱小?
再进一步:
我必需弱小才配为人?
从古至今,我们对女性不乏赞誉,但细细品尝,许多赞誉,不外乎同一样思想。
主子与地主思想。
这两种思想看似分裂,其实一体两面。
谁的腕大,谁就是霸道。
比方《娘道》。
哦,你是个听话的好主子。
比方 " 爹道 "。
我翻身了,我是地主,我可以奴隶他人了。
在这种强权叙事下,这些女人被赞誉被讴歌的,基本不是什么真贤妻,大女主,都是权利和取悦权利的遮羞布。
在 Sir 看。
这才是蜜琪真正的了不起。
与其说蜜琪在挖苦,批判,冒犯谁。
不如说她是对兽性自在的扩大。
我们不要娘道爹道,我们要的是:人道。
六十年代的蜜琪,可以用段子对世界广而告之:我不想当全职妈妈。
五十年后的黄阿丽,也可以在女权运动浩浩荡荡时站出来说:老娘只想躺平。
在这些言论,你看到的仅仅是 " 叛变 "?
恕 Sir 眼拙心笨:
我只看到女人(人)的另一种能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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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助理:奇爱博士多店老板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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