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语百合这一对是yyds

《第一次遇见花香的那刻》口碑悄然发酵，在小范围内俨然成了爆款。

与群星云集的《华灯初上》相比，投资低得多的《第一次遇见花香的那刻》要更合我的胃口。

短短六集，一集只要二非常钟，加起来也不过是一部电影的体量，却将百合之爱出现得极为撩人，谁看了都忍不住喊一声 " 真好嗑 "。

剧中有太多令人心动的镜头，有太多细腻到令人简直要心颤的细节了。

假如给这部剧找两个关键词的话，我第一个选择是 " 细腻 "，另一个则是 " 地道 "。这是地道的爱情故事，它很复杂，却并不浅薄，它就是用最真诚的手法，讲了一对甘美恋人的故事。

特别之处，只是这对恋人恰恰都是女性。

看《第一次遇见花香的时辰》时，我会想到很多相关题材的华语电影。

能够很多人立即就会想起《自梳》、《游园惊梦》、《得闲炒饭》等港片名作，这几部我都看过，也都算印象深入。尤其是张之亮导演的《自梳》，刘嘉玲和杨采妮的扮演太过冷艳，早已被许多影迷引为经典了。

但在我心中，一说到华语百合片，第一个想到的还真不是这几部，而是一部更冷门一些的电影。

它叫《孤恋花》，曹瑞原导演 2005 年的作品，曹瑞原更有名的作品，大约是 15 年执导的电视剧《一把青》。

这部《孤恋花》在大银幕上公映过，也在小荧屏上呈现过。

有 108 分钟的电影版，也有 16 集的电视版，电影版是由电视版直接剪辑而来。不稀罕，伯格曼的《婚姻生活》也这样玩过。

文艺、优雅、压制，是《孤恋花》的标签，而作为一部展示姬情的华语影视作品，其尺度也大到让人咋舌，大到搜索引擎都要问你，想找的是不是 " 孤恋花第几分钟 "。

《孤恋花》播出那一年，台湾全省震动，居然能在电视上悍然看到如此尺度的百合故事，观众纷繁表示很新奇，待播出到性虐情节时他们则吓得惊呼要教坏小孩。

《孤恋花》的剧版细节更丰厚，影版故事则更紧凑，且留给观众的想象空间更足，换句话说，删掉了一些有叙说作用的情节。

如陪酒女娟娟的凄惨人生，被父亲性侵搞大肚子还要被父亲拉到街上说她不知耻辱败坏门风。

影版只是用了寥寥几幅画面将这个情节一笔带过，难免让观众关于了解娟娟这个角色有些费劲。

不过无论是影版还是剧版，毕竟都是改编的同一个故事，也都展示出了最该展示的精彩。

《孤恋花》的原著是白先勇小说集《台北人》中的同名短篇。

提到《台北人》多说一句，世纪初香港《亚洲周刊》编辑部组织了全球 14 位文学名家选出 "20 世纪中文小说 100 强 "，白先勇的《台北人》位列第七位，为仍在世作家作品的最高排名。

私以为，《台北人》中的《永远的尹雪艳》、《金大班的最初一夜》、《一把青》以及《孤恋花》都可谓是味同嚼蜡的经典。

（排在《台北人》后面的是，第一名鲁迅《呼吁》、前面顺次为沈从文《边城》、老舍《骆驼祥子》、张爱玲《传奇》、钱钟书《围城》、茅盾《子夜》）

原著中的五宝更苍凉，娟娟亦更悲苦，影视作品大致还是要面对更多观众，所以导演还是选择将几人的命运稍稍丑化，让人看得不那么压制。

如让五宝的身份从暗娼转为歌女，还为其参加爱情戏份，并对的她结局做了美妙处置，让其病逝路途中，原著中的五宝则是直接被涂满鸦片膏死在了常优待她的烟鬼床上。

虽然如此，影像化后的《孤恋花》最终出现到观众面前时，还是有人承受不了命运怎样对她们如此残暴？

当然，曹瑞原对小说停止改编，最具作者性的手腕，就是将小说里角色之间的 " 姐妹情 " 变成了愈加暧昧的 " 百合恋 "，虽然拍得并没有那么直白。

而读过原著的人再看影视化后的《孤恋花》，却有种巧妙的觉得，隐约觉得白先勇虽然在小说中没实写 " 女女之爱 "，却似乎也正有此意。

出色的改编，能将小说的魅力分散开来。

（以下所讨论内容均以影版为主）

电影中，袁咏仪扮演的歌女云芳是故事的中心，连结李心洁扮演的歌女五宝以及陪酒女娟娟，串起整个故事。

影片从工夫、空间被分红了两段，回想与当下、上海与台北。

歌女五宝仅呈现在 1949 前的上海，云芳的回想中。

陪酒女娟娟则是云芳 1949 后逃到台北干起成本行时的相识。

在主人们眼中，风尘出佳丽，将云芳媲美为红拂女。她虽是大海上百乐门的歌女，但却为人仗义，常顾着底下的小姑娘们。

五宝就是云芳救上去的女孩之一，那晚她被人拉着在大街上差点就要干那事，万幸云芳呈现，之后五宝便跟着云芳做事。

感情这种事，起的总是没因由。相处久了，能够就是一霎时的事。

云芳吻上五宝了那一刻，导演拍得很美。

袁咏仪预先曾被问到和女演员拍这种戏会不会为难，靓靓倒是小气，表示爱情不分性别，更在乎对方当天能否有刷牙。

说起来，袁咏仪不但够职业，演技更是极好的。生活中大大咧咧的她，演起内心戏丰厚的角色来竟也极为妥帖，真是演什么就是什么，年岁悄悄时就拿过两届金像奖影后，果真特殊。而和她对戏的李心洁曾靠鬼片拿过影后，也是华语影坛中女演员的佼佼者。有这样的好演员在，《孤恋花》对情感的出现，才会如此动人。

而《孤恋花》中的 " 女女之爱 "，其实有些复杂且难以言说。

云芳爱着五宝是板上钉钉，但你很难说得清五宝对云芳的情感是爱情还是友谊。

直至片中林三郎的呈现并与五宝迅速坠入爱河我们才明白，五宝对云芳不过是感谢。

这份感谢在五宝心里比爱情大得多，为此她甘愿保持与三郎去台湾吃苦。

假如那一天五宝真的跟随三郎远走，是不是她就不至于落得流亡病逝的下场呢？

惋惜哪怕是虚拟的故事，也没有那么多的 " 假如 "。

云芳对此自然也是懊悔的，哪怕她对五宝爱得无私。

她晓得五宝跟着三郎，就可以不再过这卖唱陪酒的日子，但由于爱，她没法过本人心里那一关。爱可以让人变得伟大，爱也可以让人显得越发真实。

五宝注定成为云芳一辈子的痛，所以哪怕事隔经年已隔山海，而当云芳看到娟娟，看到和五宝是如此类似的娟娟，她霎时陷落。

身为小姐头子的她，尽能够照顾娟娟。

深夜娟娟被主人弄得满是伤痕，叫着哭着离开住着群租房的云芳这里，顶着房东太太和邻居的骂，云芳悉心为娟娟擦药。

这事之后，云芳用本人这些年攒下的一切钱买了房，并约请娟娟一同来住。

娟娟带主人回来做那事，云芳避在厨房，在客厅做那事，云芳就下楼躲着。

娟娟后来被主人染上毒瘾，云芳就把她锁在房间，帮她戒毒，自责没有照顾好娟娟。

云芳对娟娟的爱与容纳，肉眼可见。

从爱情角度看，云芳的爱让人唏嘘。

没有人说得清甚至云芳本人能够都无法确定，她终究爱的是娟娟这团体，还是仅仅由于她像五宝。

从百合题材看，云芳的爱让人慨叹。

不像旁的异性题材，总是惯于以一段备受世俗争议的爱恋展开故事，两个配角虽阅历百般折磨与挣扎，但好在还有彼此作伴。比照之下，云芳不知凄惨了多少倍。自始至终，她的爱都是单向的，五宝也好、娟娟也罢，对她都是感恩而非爱情。所谓 " 孤恋花 " 大约就是如此，历来都是云芳的一厢情愿。

这种爱而不得，比起异性恋来，更多了几分凄苦与无法。

从兽性的角度看，包括云芳在内三个女人身上逃不开的 " 命运 " 二字让人无言。

不晓得是不是由于白先勇的佛教信仰，他笔下的人物总是带着一种宿命感。《孤恋花》中的女人们身上更是充满着对本身命运不可把控的宿命式喜剧感。

拿娟娟来举例，当她被主人灌酒醉得不成人样，当她被柯老雄玩弄得体无完肤，对着云芳，她只说得出一句 " 这是我的命 "。十几岁那年被父亲摸上床搞大了肚子，被父亲当着全乡人骂道不知廉耻，娟娟没得选，如她所言，" 这是我的命 "。

影片开头，多年后云芳遇上已经同事的好姐妹，从云芳那句 " 老老实实多好，不必像我们这样装扮 "，就晓得如今的她该是还干着成本行。

面前的姐妹不施粉黛嫁做人妇，生活曾经步入正轨，约请云芳去她家坐坐，云芳惶恐，劝诫姐妹不要通知丈夫过来的事，就当两人没有见过，也不要来找她。

从上海到台北再到高雄，从 1948 甚至更早到 1962，不断于风尘中漂浮，这便是云芳的命。

哪怕《孤恋花》仍存在许多电影技术方面的硬伤，但在我心中它仍是部值得一看的佳作。

它有关爱情，有关女性，有关命运。

假如无机会，你也可以找来看看。

END

校正 / 阿祖

商务 / 阿乐（微信：pachongsw1）